尾聲:夢想照進現實(下)
無量樂土,蓮池之上,一神一貓正討論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照理來說,那孩子應該把記憶之書中關于自己的內容全部刪掉了,為什么那個年輕人的識海里還會有她的印象?”
“恐怕他們是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了。”女神說。
“誰?”聽到女神的話,貓咪警惕起來。
“不知道,”女神搖搖頭,“但最好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你說的是……她?”貓咪翻了個圈,趴在地上,“可是她已經很久沒露面了。”
“末那,恐怕要勞煩你再跑一趟了,提醒那個孩子一定要當心,”女神撫摸著貓咪柔順的皮毛,“她的能力的確很強,可涉世不深,未必是那個人的對手?!?p> “得令。”小貓咪從地上站起來,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
蓮池之上,獨剩女神孤身一人,可池面上的波紋卻愈發(fā)激烈。
“波旬,是那孩子的欲望,把你招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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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數天前,零階統(tǒng)御殿堂外。
少女蹲坐在石梁上,仰頭凝視無垠的星空,她離開無量樂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只有禍端寧息之后,她才有閑暇休息。
不同于遍布茫茫的霧氣無量樂土,這是她的本體第一次親眼看見宇宙,遼闊,美麗,危機四伏。
“什么人???!”一名陌生的成年女性沿著石梁的邊緣走過來。
“你又是什么人?”少女仍舊仰視著星空,只有聲音在回應前者。
“我是死神,奉吾王之命在此巡邏?!背赡昱曰卮鸬?,她徒手朝空中一握,手中多了一柄巨大的鐮刀。
“我看你像個醫(yī)生?!鄙倥纳眢w仍舊一動不動,“你朝身后左下方望過去,那里有個房間,里面有個病人,說不定需要你的幫助。”
“你認識我?”死神疑惑起來,握鐮刀斧頭手又用力了幾分,可當她朝少女又走近了幾步,卻發(fā)現她的身體充斥著黯星的能量。
“愚者和我提起過你,你是她最信賴的得力干將?!鄙倥f。
“你是王的朋友?”少女的話讓死神稍稍放下戒備。
“這個宇宙里,只有厄瑞玻斯勉強算半個朋友,不過我相信,你不是那種非友即敵的人?!鄙倥杨^別過來,露出清秀俊俏的側顏,“你要是不想去幫他,就在這里陪我坐一會兒吧?!?p> “抱歉,我還要巡邏……”
“不送。”
死神收起鐮刀,快步從少女背后經過。她回頭又看了少女一眼,少女已經恢復了剛才的姿態(tài),仰視無盡的星空。
“醫(yī)生嗎?我自己都快要忘記了……”她嘴里念叨著,準備找一條近路從石梁上下去,抬頭一看,剛才的少女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面前。
我眼花了???
死神掃視四周,自己正站在幾分鐘前的位置,那時她正準備上前查看少女身份。
“這是你做的嗎?”她詢問少女,同時拿出武器。
“你的王正看著你呢,別讓她為難。”少女開口,構成她身體的隕石素體相當于是愚者的眼睛。
“你到底是什么人?”死神質問。
“不可無禮?!蹦X海內突然傳來愚者的聲音。
“王,她剛才……”
“我看著呢,剛才你一直站在她背后發(fā)呆,好像睡著了一樣,”愚者的聲音回應,“要是你再一動不動,我該以為你被什么法術給控制住了?!?p> “……”死神陷入沉默。
“她的事情不用你顧慮,我另有任務安排給你,看到你身后左下方的房間了嗎?里面有一個病人在休息,現在需要專業(yè)的人員照顧,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p> “……”
“有什么問題嗎?”
“謹遵王命?!?p> 死神朝少女的位置望了一眼,隨后便神態(tài)恭謙地朝著自己來時的路離開了。
“你想陪我坐一會兒嗎?”少女突然開口,眼睛仍舊望著天際。
“窮窮”如幽靈般出現在少女背后,她雙腳懸空,沒發(fā)出一絲動靜,身處黯星之域內,她可以將自己的身軀和能量完全分散。但盡管如此,少女還是注意到了她。
“你剛才對死神做了什么?”
“我讓她做了個夢,讓她誤以為自己見過我了?!?p> “好厲害的手段,”窮窮想起自己之前也中過這一招,“所以,我現在也是在做夢嗎?”
“夢里或者現實,都一樣?!鄙倥脑捦鹑缫魂嚽謇涞娘L。
“你們這個宇宙的人真有意思,”窮窮笑笑,“感覺你們說的話都好深奧?!?p> “實話實說罷了?!?p> 窮窮腳下踩著的石梁慢慢升起,形成一塊臺階,她便就著這臺階坐下。
“你在這里干嘛?”
“用自己的視角觀察這個宇宙,”少女回答,“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p> “不不不,”窮窮甩了甩頭,“我想問的是,我已經聽了你的建議和銀河之主休戰(zhàn)了,你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為什么還要繼續(xù)留在這里?”
“這里有我關心的人。”
“誰?厄瑞玻斯,星,還是諸葛先生,啊,不會是歐尼醬吧?”窮窮立馬說出了自己能想到的全部的答案。
“都不是?!鄙倥畵u搖頭。
“那是誰?”窮窮的小圓臉上滿是疑惑,隨后她又想起之前少女突然出現將女人帶走,“難道說,是那個小姐姐嗎?”
“……”
“還不是?那就是那個男人嘍?”窮窮想起男人的身體剛重組不久,現在還處于深度睡眠狀態(tài),“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男人的身上或許的確有過人之處,但比起力量神秘莫測的少女,他的生命和存在感不值一提,唯一能讓窮窮提起興趣的地方,是星這個強大的同伴,讓他有了被結盟的價值。
“愚者小姐,你是造物主,在時間的緯度上,他的一生不過是你的一瞬,你口中的‘特別的地方’,恐怕只有厄瑞玻斯和星這種神裔才具備吧?”少女凝噎片刻,接著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的誕生對你而言也不過發(fā)生在一瞬間,我沒有你那樣的豐富閱歷,但我完完整整的看過他身上發(fā)生過的一切,所以他對我而言很特別?!?p> “你喜歡他?”窮窮表情驚訝,少女的能力強大且特別,甚至能與自己的哥哥世界分庭抗禮,而那個男人只是一個基因鎖階位還處于下級的生物,兩者的差距宛如天塹。
“沒錯,”少女點頭,“以前我不清楚,但在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后,我確定了?!?p> 窮窮仍是有許多疑問,但少女的回答也能解釋其中一部分了。比如她明明可以當一個旁觀者,為什么建議愚者休戰(zhàn),她那時候做的正是男人想做卻又沒能做完的事情。
“那你不去看看他嗎?”
“還不是時候,”少女說著突然把頭轉過來,“你要是覺得我是在替銀河之主監(jiān)視你,我現在就離開?!?p> “怎么會呢???!”窮窮立馬變得嬉皮笑臉起來,“我明白啦,你一定是想突然出現給他一個驚喜對吧?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
“無所謂,再見面他也不記得我了?!?p> “為什么?”
因為她必須接受男人的弱小,僅憑意志力抗衡不了那個混沌魔物,如果不將混沌魔物的記憶從他的腦海內移除,那最終將是混沌魔物控制他的身體。她很羨慕翎羽能在精神世界快速找齊所有精神碎片,拼湊出一個人格完整的凌云,因此犧牲這種事,必須由她來做。
讓人失憶的方式有很多,唯獨篡改記憶之書是禁忌,只有將自己從中一并抹除,才不會因為觸犯禁忌而被秩序起源神追查到。
但也正因如此,她不能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為什么,”她的話音深沉,“忘記意味著可以重新開始,不是也挺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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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愚者松開手,但男人的表情仍舊迷惑,他的腦海里有無數個問號。少女的臉,和自己夢中那個“神仙姐姐”變作的臉一模一樣。
少女低著頭,默讀他的心聲,同時詫異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她都沒察覺到的情況下,侵入男人的夢境。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對嗎?”男人問。
“我們以前見過嗎?”少女反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男人的表情立馬從疑惑變得緊張起來。
“啊,沒沒沒!是我記錯了……”他呼吸急促,手指尷尬地在衣服上亂撓,“小姐,怎么稱呼?”
“喂喂,”愚者嚷嚷起來,“才剛見面兩分鐘,你就開始打聽女孩子的名字了?你不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嗎?”
男人的臉霎時紅了,他兩手不安的瞎比劃著,舌頭也開始打結。
“呃……也是,唐突了,抱歉,我還是先回去吧?!?p> 說罷,他立馬轉身返回會場,慌張地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愚者朝少女投去一個目光。
少女早已經轉過身,發(fā)出凄涼的嗚咽。
“你怎么了??。 庇拚咭庾R到不對。
“我……我都做了什么啊……”她的拳頭輕輕敲打在門框上,卻將門框錘的輕微變形。
她想過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抱住他,然后把他們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再講述一遍,把記憶之書里抹除的部分補全,把自己對他的思念,還有為完成他愿望而付出的努力全部告訴他??煽粗腥四X海中的自己的影子卻是另一個人,她迷茫了,她做出了可能是自己一生中最錯誤最后悔的決定——假裝不認識他。
即便男人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但她沒法當這件事沒發(fā)生過。
“你沒事吧?”愚者急忙安慰道,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少女的背,接著自責道,“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及時攔住他就好了……”
“愚者小姐,我不怪你,”少女很快便收拾好情緒,“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攪局,但不能讓那個人得逞?!?p> “還需要我做點什么?”愚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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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活動已經進行到了一半,男人尷尬地回到會場,能遠遠聽見三人對話的虹自是不必多提,就連女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怎么就回來了,沒找到窮窮嗎?”
“找到了。”男人兩眼無神地點著頭。
“所以呢,她找你干嘛?”
“我……我忘記問了。”
不知為什么,少女的出現讓他的頭腦一片空白,他隨手拿起桌上沒喝完的奶昔猛嘬了一口。
“我就說你今天哪不正常,”女人取笑了一句,“有心事啊?”
“沒?!?p> “那就是有嘍,”女人不假思索,“說說看嘛?!?p> 見男人一言不發(fā),女人略微皺眉,隨后露出一個賤兮兮的表情。
“不想說?看你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該不會是撞到桃花了吧?”
男人沒有否認,而是冷靜地反問道:“你有那么了解我嗎?”
“難說?!?p> 如果放在以前女人大概不會這么講,但在進入過男人的精神世界后,她發(fā)現男人的想法其實不難猜。
“你該不會是見到夢小姐了吧?”女人問。
“夢小姐?”
“就是你畫過的那個人,”虹補充道,“星已經問過你好幾遍了。”
“但我確實……”
“好啦好啦,”女人打斷男人的話,“就算你真的失憶了,我們都和你說過這么多遍了,你總該記住了吧?夢小姐既漂亮又強大,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喜歡你,”
“她喜歡我哪里?”
“她……呃……”
見女人思考良久,男人無奈的擺擺手說:“回答不出來就算了,我沒逼你夸我?!?p> “嘻嘻嘻……”虹竊笑著把頭埋到桌子底下。
“這不好笑……”男人正要辯解,虹突然把手從桌子底下抽出來,指著男人的鼻子。
“我沒笑你,我在笑她?!?p> “她?”
“我???”女人疑惑地指著自己。
“不不不,我在笑……明明可以坦誠相待,卻要刻意假裝是天意讓兩個人偶遇?!焙缱绷松眢w,“你們知道嗎,我以前最討厭星的地方,是她總以為自己只要不斷的嘗試,就能獲得一個讓所有人都能滿意的結局,她就是個不敢犯錯的膽小鬼,所以才在輪回中兜了幾年的圈子,她比我差遠了?!?p> “那你這臭毛病后來改了嗎?”男人問。
“哼——”虹撅起嘴,滿臉不服氣,“一錯到底怎么了?每個人都只能活一次,憑什么就她可以一直重來?那個夢更是奇葩,她今天策劃和你‘初遇’,那明天是不是還得策劃一遍‘離別’???后天再策劃一遍‘拯救’?要我說星和夢她們都是一類人,輸不起的膽小鬼?!?p> “啪,啪……”少女拍著手掌,慢慢朝餐桌走過來,同行的還有愚者。
“虹小姐,說的不錯?!眽羲菩Ψ切Φ乜粗?p> 男人和女人同時臉色一沉,所幸其他顧客的注意力都被展臺上羲和帶領其他女仆表演的節(jié)目吸引過去了,沒人注意到會場邊緣發(fā)生的事。
“那個……”女人結結巴巴,“小孩子不懂事瞎說的,夢小姐,你別當真?!?p> 隨后她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喂,你也說點什么??!”
“在一個會讀心的人面前辯解沒有任何意義,”虹靠在椅子上側著頭,目光斜視著夢,“你說是吧,夢小姐?”
女人無語了,自己怎么忘了這茬。
“的確如此,”夢的神情不喜不悲,“我只能嘗試盡可能的讓其他所有人都滿意?!?p> 愚者和世界在銀河的允許下在銀河核心落戶,一場神與神之間的戰(zhàn)火從源頭被掐滅,男人也從混沌中死里逃生。
“那你自己呢?”虹問。
夢突然咬住下唇,視線投映到男人身上。
大概是感受那股目光的熾熱,男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先確認一件事情,”他說朝夢靠近了幾步,“我們之前就已經認識了,對嗎?”
夢點了點頭。
“那你找我過來,是因為她嗎?”男人說著又看向少女身后的愚者,“還是說,就是她請我過來的?”
“當然是為了會場更熱鬧啊……”愚者開始裝傻起來,“啊,我好像聽到歐尼醬在喊我了,我去找一下他,你們先聊……”
“哎呀,桌上的蛋糕都被虹一個人給吃完了,我再去服務臺那里拿一點……”女人說罷,也跟在愚者身后離開了。
“我就知道又是這樣,”虹嘖了一聲,“沒辦法,誰叫你就喜歡星那種人呢?”
她說完,也像是退場般的離開了餐桌,還不忘回頭朝兩人扮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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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虹也離開了,男人哽咽了一下,將虹原本的座位拉開了一些。
“請坐吧?!?p> 夢低頭走到男人身邊。
“謝謝,那我……不客氣了。”
“是你邀請我過來的,我才是客?!蹦腥俗刈约旱囊巫由稀?p> “嗤——”少女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悲嗆。
“你怎么了?”男人問。
“沒……沒什么,我只是想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夢的眼睛逐漸濕潤了,她用手捂住口鼻調整呼吸,“我們剛才的對話,和那時候一模一樣,只不過,我說了你的話,你說了我的話……”
男人一臉茫然,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經歷過這些。
“……可惜,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夢收住笑容,臉上的喜淚此時也更像悲傷。經歷的越多,她越感覺“姻緣”這個東西,比阿賴耶識口中講述的更奇妙。
“我在夢里見到過一個和你很像的女人,但我知道她不是你,哪怕我的記憶中沒有你?!?p>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就像虹小姐剛才說的那樣,我想獲得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結局。”少女收拾了一下情緒,“可是你突然出現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特別是我發(fā)現你的記憶里已經存在另一個‘我’的時候,我沒能保持住冷靜?!?p> “你……怎么稱呼?”
“夢。”少女將手指在凝水的冷飲杯壁上沾濕,然后再桌面拼寫道,“D–R–E–A–M?!?p> “我聽翎羽和星多次提起過你,但我好像記不住你的名字?!?p> “你還記得你從混沌醒過來之后發(fā)生的變化嗎?那時候你的身體和一支混沌魔物融合,精神世界也相互連接,最終它作為強勢的一方支配了你的身體,我用最保險的方法,從刪去了你腦海中混沌魔物的所有記憶,但這個方法不被創(chuàng)世的起源神所允許,所以我一并抹去了關于我的記憶?!眽粑鴼?,“不僅是名字,只要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你就會連我現在說過的話也一并忘記?!?p> “那你現在做的一切有何意義?”
“因為我喜歡你,”夢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我想陪你走完你的一生,哪怕你的回憶里沒有我?!?p> 少女的話如同一道霹靂,打在了男人的心尖上,這是他第一次被人表白,并且出乎意料的直接。
“我在失去關于你的記憶之前,知道這回事嗎?”
“知道,并且你拒絕了我。”夢說,“你那時候只想趕緊離開混沌,為了阻止戰(zhàn)爭的發(fā)生,我答應會實現你的愿望,而你答應我會好好活著?!?p> “如果真是這樣,這對你來說不公平。”男人嘗試站在夢的角度分析問題,如果一切如夢所說,自己并沒有為夢付出什么。
“你變成了怪物都沒失信,我的能力更大,又怎么能不守承諾呢?!眽粽f,“再說了,有舍有得,不是很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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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眼看銀河之主送完了最后一批禮物,這場店慶活動也正式步入尾聲。
到了該分別的時候了。
女人聲稱要和虹一起去買新衣服,早早奔著流星購物街去了,只留下男人在奧拉廣場的門前。
“嘿!”有人從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男人詫異地回過頭,少女熟悉的面龐再次勾起他的回憶,他隱約記得兩人才相處了一段時光,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少女的名字了。
“額,你……”
“夢?!鄙倥χ卮鹚€沒問出口的問題。
她褪去長裙,換上了粉色夾襖,闊腿褲和長筒襪,頭上還戴著一頂可愛的小熊棉帽,打扮和奧拉星的年輕女孩別無二致,全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活力。
“不好意思,我又忘記了?!蹦腥艘荒樀臒o奈。
“沒關系,我們可以慢慢來,”少女滿臉羞澀,“對了,你還有其他事沒做嗎?”
“沒?!蹦腥藫u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直站在這里,自己身體內的罪火還沒解決,他應該馬上回家把自己隔離起來才對。
“那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看看?”少女好奇的問,“我在星際港口那邊租了一棟很漂亮的房子,對了,我家養(yǎng)的小貓咪會后空翻……”
“不必了!??!”男人連忙擺擺手,“我還是離那些熱鬧的地方遠一些比較好?!?p> 說罷,他便匆匆離開了。
少女無奈的笑了笑。恰在此時,一只漂亮的小貓從路旁的草叢里鉆了出來,一個后空翻跳上了少女的肩膀。
“我說你啊,當初何必要抱那么死的決心呢?”小貓突然開口說話,“他的記憶之書中沒有你的存在,哪怕起源神不插手,想找補起來也不簡單吶?!?p> “無所謂了,”夢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餅干,撕開包裝,伸到小貓的嘴巴旁,“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p> “還是你懂我,嘿嘿,”小貓笑呵呵地用嘴巴叼住餅干,三兩下吃完,然后又用毛茸茸的爪子擦了擦嘴巴和胡子,“阿識讓我來告訴你,要當心波旬。”
“波旬?”
“我在那個年輕人的識海里,看到了她的影子?!毙∝埻腥穗x開的方向,“錯不了,絕對是她在搞鬼。”
“是她破壞了我的計劃嗎……”少女若有所思,可從另一個角度看,她假扮自己的行為,陰差陽錯之下讓男人記住了自己的長相。
“對了,話說回來,你原來是怎么打算安排和他見面的?”小貓突然問。
“按照原本的安排,我會代替羲和小姐主持現場節(jié)目,然后將他選做幸運嘉賓,緊接著他會抽到千分之一概率的神秘大獎,選擇現場一位女仆進行擁抱,然后他會因為自己身上的罪火拒絕這個獎勵,改成選擇一位女仆喂他吃蛋糕,再然后他會紅著臉問現場哪一位女仆愿意喂他吃蛋糕……”
“等等,”小貓打斷她的話,“怎么連他也在劇本里,你怎么知道他會那樣做?”
“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第二了解他的人,我猜他一定會這么做。”
“你是第二?那第一是誰?”
“她啊,”夢略有不甘,又無可奈何,“恐怕是我的心結了?!?

星吧老鴿
ok,留白式的完結,憋了四年,可算是寫完了,大概是不會有后續(xù)了。除了結局以外,其他的故事流程都是隨著游戲更新,添加了很多東西。比如在我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年費還是阿賴耶識,那時候關于無量樂土的情報還比較少,我只能自己編,碰到和游戲劇情沖突的地方再想辦法圓回來(我開始寫這本同人的時候,游戲里是沒有波旬的,直到波旬出現才補全了一些關于無量樂土的設定)。夢的故事線占了小說很大一部分,但主線仍是化解黯星入侵的危機,因此這篇小說在愚者和銀河停戰(zhàn)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最后的三章尾聲,是為了給夢的故事線做一個結尾。這個結尾也改了很多部分,到現在才發(fā)出來,我原本的計劃是寫夢和波旬的正面對抗,以及星和虹兩位亞比主在精神世界內聯手,但真要這么寫的話,故事就太拖沓了。 順便說一下,小說中間的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轉換的問題,因為故事的男女主角相比其他宇宙大能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用他們的視角很難說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尤其是男主被困混沌,女主不得不替他在交戰(zhàn)雙方斡旋這段,加上女主的人設屬于缺少經驗,需要像厄瑞玻斯,以及諸葛這樣的人輔佐,所以小說寫到一半,我切換成了第三人稱,直到故事快要結束才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