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離
埋葬在廢墟之中的,除了尸體,還有記憶。又是一場分分合合的戰(zhàn)亂,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黃沙,一望無際的黃沙,風卷著黃沙在耳邊呼嘯。偶爾、能遇見東倒西歪的雕塑、這些似乎都只是為了彰顯這片土地曾經(jīng)的主人有過無比的輝煌時刻。
這片土地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個這樣的場景,遠山映殘陽、黃沙掩荒草、戰(zhàn)火染車轍、枯藤盤老樹、昏鴉饑腐肉、鐵劍休戰(zhàn)甲、夜幕堆白骨。
滿目瘡痍的山河、傷痕累累的人生。大地曾經(jīng)只剩一個聲音、可殺伐從來沒聽下腳步,這片土地上的人、或是為了生存而戰(zhàn)斗、或者只是為了戰(zhàn)斗而戰(zhàn)斗。
傳說總是有源頭的、一代代以弱勝強的光輝被撰筆刻寫、以一己之力扭轉(zhuǎn)乾坤已經(jīng)不再那么遙遠。
你知道的、是因為有人想讓你知道、你不能知道的、你就永遠都不能再知道,秘密只能留在強者的心里,而不是弱者的腦海。
他等了三千年了,三千年呀!這是多么漫長的歲月,這三千年的歲月,仿佛是與他有關的,又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這片大陸,戰(zhàn)火即將四起,這是最好的時機。
鬼見愁。
“鬼見愁只有一條路、前后各有三百青龍的水豹騎兵,兩旁是萬丈深淵、如若被堵住前后去路,就是鬼見了也會發(fā)愁”只聽見站在遠處的一名老者對一個黑色披風,眼神可怕的男子說。
而在鬼見愁橫橋上的兩人,其中一人身著白衣、左手握著一把劍、一把令人聞風喪膽的劍,另一個是一個小孩,身穿黑色粗布衫、十一二歲的樣子。而這個小孩和白衣人都不知道的是,這個小孩今天必死,任誰也救不了,這是命運決定的。
旁邊是兩個高幾十仗青銅色、刻畫得惟妙惟肖的巨大的雕塑、左邊是笑起來不見眼睛的彌勒佛盤坐著、袒胸露乳、肚子圓潤得像一個球、左手拿著佛珠、右手手心向上。
右邊是阿氏多尊者,他那兩條長長的眉毛雕刻得如真的一樣,他佝僂的坐在彌勒佛的對面、牙齒都所剩無幾了,也是笑著沒眼睛的樣子。仿佛,這量樽雕像是為了超度已死的靈魂和為了讓將死之人放松一樣,鬼見愁,殺人搶劫的好地方。
這些人,停在鬼見愁兩邊之后,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怒吼,響徹天地,一個個身穿黑色戰(zhàn)甲,跨騎血紅戰(zhàn)馬、一面巨大的紅褐色的旗桿上紅色的旗幟繡這一個銀白色的豹頭隨風呼呼作響。
隨后,從騎兵的縫隙中急速上前一批人,每人背著一個黑匣子,右臂上有一個夕字一樣的團。只見這幾十人,取下黑匣子往地上重重一扔,黑匣子自動展開,形成一個三尺左右高、寬兩尺的機械,豹頭、尾翼上放著一堆沒有一點亮光的黑色鐵箭、箭魣不是羽毛、而是金屬片。
“上峰有令,抓活的!”為首的軍隊領頭看著橋中間的兩人,用喊的語氣堅定的對部下說,橋中間的白衣人目光如劍一般鋒利,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而另一頭的領頭人卻有不一樣的想法,他的額頭冷汗直冒,戰(zhàn)馬在顫抖,他也在顫抖,他努力的咽了咽唾沫,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人,于是不自覺的說:“實在不行,尸體也行!”
橋上的兩人就這樣站著,沒有說話。